20年前Richard A.Schatz教授使临床冠脉支架植入成为现实,在TCT大会的采访中他幽默诙谐地谈起当时受到的无数质疑并最终取得成功往事。他回想起1977年Andreas Gruentzig博士在瑞士苏黎世完成第一例冠状动脉腔内成形术,迄今已有30年,血管血流良好、未发生再狭窄。那名当时勇敢接受手术的患者,在今年的TCT会议主席台上与专家合影,以此作为大会送给Gruentzig博士的礼物,同时也是赠给所有致力于冠脉成形术的学者的礼物——遗憾的是在1985年Gruentzig博士不幸遇到空难。1987年在巴西圣保罗Schatz博士和Julio Palmaz博士为病人植入世界第一枚冠状动脉支架,到1994年Palmaz-Schatz支架获得美国FDA认证,到后来的Cypher支架、TAXUS支架…,Schatz博士的研究在介入心脏病学领域引入了一场变革,一场持续至今的革命。Schatz教授目前仍致力于他所钟爱的事业,在美国加州scripps临床中心心导管实验室担任主任,孜孜不倦地从事着介入治疗的科研指导工作。
冠脉成形术在争论中走过30年的历程,融入了多少学者在危急时刻的大胆挑战和对紧急事件的机智应对,有多少智慧的闪光。Schatz教授谈起,在1981年他参加了一次有关球囊血管扩张的学术会议,第一次接触了Andreas Gruentzig博士,在冠状动脉球囊扩张技术的讲解中涌动着Gruentzig博士的才华;感受着周围紧张、兴奋、带有争议的氛围,所有这些都让他产生了极大兴趣,也是他以后灵感的基础。在当时一些紧急情况下,经常发生冠状动脉急性闭塞需要进行心肺复苏。尽管有很大的风险,还是有一些患者别无选择最终选择走入导管室,手术过程中也会有人在喊“把球囊撤出来,快把气放掉,太危险了”,Schatz教授这样形容每次手术过程都是大家绷紧了神经“紧张并且激动地进行”。就这样一次次Schatz教授被深深吸引住,并在他当时工作的陆军医院开始做冠脉腔内成形术,回想他第一个病例,Schatz教授也是“手术前也感到忐忑不安,花了很长时间才镇定下来,走进手术室”。早期的手术设备、器械非常简陋,“没有正好的球囊、只有一种指引导管,导丝的前端也很锐利,推送这样的导丝进左主干、右冠,在今天是绝对不敢想的”,“球囊充气装置也非常简陋,装着CO2的不锈钢做的充气枪,冲上气马上就要放开,那时球囊也会发生不放气的情况…”他风趣地形容为“史前时代的工具”,在那种条件下机智应对和随机应变的故事让他和他的同事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到激动不已,“当时把硝酸甘油片碾碎溶解过滤再倒入注射器打进冠状动脉,与今天比起来,简直就是史前的甚至野蛮的做法”。他回忆那时的成功率是60-70%,有50%的再狭窄率,但“每次当我们看着病人几天后满意地离开医院时,我们感到虽然有这么大的风险,会有那么复杂的情况,所有这些都是值得的。那时的成功真是太伟大了。”就是这种激情至今都鼓励着心血管介入领域的工作者。
Schatz教授在1985年遇到了Julio Palmaz博士,Palmaz博士当时在他的车库中用一些金属材料制作了动脉支架的原型,并且完成了100例动物模型。Schatz教授说当时自己在手里摆弄着这种支架,让它在手上滚来滚去,觉得“太好了,这东西真的会很有用”,很佩服Palmaz博士“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放射线专家”,“但他的才能从未在冠状动脉里表现过,所以他这就需要像我这样的同伴”。根据Schatz教授的设计,第一个支架花了他们14个小时的精细的手工才完成,他们向一些公司和大学寻求合作但都没有成功,也有人质疑并反对这种做法,认为是违反伦理的——“不应该把金属放进我们的血管,上帝不允许这么做”,最后Schatz教授在高尔夫俱乐部的朋友Philip Romano,一家汉堡连锁店的创始人投资了25万美元,在1987年Palmaz博士和Schatz教授注册了他们的产品,同年他们为病人植入了第一枚支架,完成了世界第一例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Schatz教授回忆当时“做得太完美了”。经过一系列临床试验后,1994年Palmaz-Schatz支架终于获得美国FDA认证。
冠脉成形术30年的历程汇集了众多学者的智慧,涌动着才华横溢的思想,新的质疑、新的发现如一串串涟漪,Schatz教授感慨“实际上,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在发生,PCI将越来越简便,越来越安全、我们也将做得会更好”。